李局长尚没有脱离危险期,他仍然躺在深切治疗部,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主诊医生都说,他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一个问题。
我坐在他旁边,望着他安然睡着的神情。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行凶者是谁?”我心里在默默地问着他。但他毫无反应,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就算我没有回头,我也感觉到,外面蹲守着、不离不弃的几乎全是李局长的旧下属,尤其是刑警队,他们在窗外忧心忡忡的地凝望着。
钟警官也走了进来,两眼无光地望着陷入昏睡的李局长,不禁叹息着。
我问她:“找到那个疯子没有?”
她摇摇头说:“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他就像销声匿迹似的,完全找不到踪影。”
“人口调查那边呢?”我捂着鼻子。
“很奇怪,他们拿着证件上的照片输入系统,但是一点记录都没有,似乎是遭遇恶意删除记录的感觉。”
我自言自语地说:“那个疯子是什么来头?竟然查不到他的过去,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呢。”
钟警官无奈地摇摇头,她也是一脸茫然。
我拉开门走出去,李局长的一群旧下属纷纷以困惑的眼神望着我,我深呼吸着,说:“你们之中,有谁认识李局长最久的?”
他们纷纷摇摇头,这倒是,他们还那么年轻,不可能知道那么多详细的过去。
钟警官也走了出来,在我耳边说:“不如我们翻查李局长过往的办案记录吧,或许会有发现。”
于是,我们便双双前往档案室,翻查李局长在升职之前所处理过的每一宗案件,毫不夸张地说,他的破案率是最高的,只要是经过他手里的案子,都能得到全面的侦破,最关键的是,李局长似乎从来没有受过警队的纪律处分。
钟警官在抱怨着:“那么多档案,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我突然一阵激灵,脱口而出:“枪击案件类型的记录全部找出来。”
每一沓档案都用单独的标签隔开的,她很快就找到枪击案的类型。其实也没有很多宗,到现在为止,一共也才十八宗。
她漫不经心地分析着:“有银行劫杀的、有反社会分子的刻意破坏、还有通缉犯的追捕记录……”
我嚷着:“没有特别的地方对吗?”
“不对,这里还有一份,但报告上的描述不是很仔细。”
“念来听听。”我的眼睛还在留意着其他的档案。
“1993年,7月15号;有警务人员因为情绪失控当街开枪袭击路人,李警官与其他警员对其凶徒进行追捕,最后凶徒挟持人质,当时凶徒的情绪极度不稳定,况且他手里还有枪械,在千钧一发之际,其中一名警员开枪制服了凶徒。”她停止了朗读。
“没有了?就这样?”我好奇地问着。
“嗯……这一宗案件很粗略地报告着,细节上的情况没有具体化,凶徒最后的下场怎么样都没有提及;是谁开枪制服凶徒的也没有明说;后来那个人质的安全程度也没有交待,整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是破案的功劳就落在李局长的身上。”我简单地说着。
她点了点头说:“没错,因为这宗案件是表彰李局长的英勇无畏,是植入他的警员生涯记录。”
我问着:“当时有份参与现场的警员是谁?”
“卧底探员,还有……第五名受害者。”她不敢相信地说着,因为照片上的他们,当时是很年轻的,如果不认识他们,一定认不出来。
“难道行凶者的杀人动机与这宗枪击案有关?”
钟警官提醒我:“但是你不觉得,李局长有一种抢了别人的功劳的感觉吗?档案记录上没有写明,开枪制服歹徒的人是他,但他偏偏领了功劳,还因为拿了勋章。”
我打开蓝色的皮夹,说:“描述文件的下半截被撕烂了,我们看不到后面的结案报告。”
“看来是有人刻意这样做,企图毁灭一些不希望被我们看到的记录。”
在档案室,我们一无所获。
再次回到医院的走廊时,发现在深切治疗部外面多了一个年纪老迈的男人,他个子不高,腰部有点弯弯的感觉,头发蓬松,油头油面的,看上去就像是几天没有洗过澡似的,更重要的是,他穿的衣服非常老款,而且很破烂不堪,他看上去不像李局长的朋友。
钟警官往前走一步问他:“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他微微地转过身,邋邋遢遢地望过来,嘴里喃喃地嚷着:“我来看……李警官的。”
他肯定很久没有见过李警官,人家都升局长级别了。
我问他:“你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吧?”
“是的,其实我刚刚从牢狱里出来。”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神是那样的失落。
我不得不告诉他一个事实:“李警官现在已经是局长了,不过目前被撤职,还在休假期间。”
他除了惊讶不已之余,脸上还浮现着敬佩的目光:“我就知道,他一定可以做得到。”
“你也是警察吗?”我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禁问着。
“以前是,不过现在不是了。”
钟警官咬牙切齿地说:“慢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李局长的家中有一幅照片,是四个人合照的,你就是其中一个……照片的背后还附带着名字……你叫陈勇,对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