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即烦恼,烦恼即菩提。
那晚,我将自己困在房间里,通宵达旦地翻查自己过往接触过,协助过调查的案件资料。
少说也有一个书架的容量那么多。
我看得眼睛发疼的时候,不禁独自感叹起来。不知不觉,自己做法医这个职业已经做了大半辈子,除了读书上大学以外,每天几乎都是与罪犯在搏斗,分析他们的作案方式与杀人动机。
我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才是停止的一天,也许到我死去的那天吧?
从我做实习生开始到现在的高级法医,接触过的案件真的是不计其数。
要找出我内心想找的案件,简直是谈何容易。
当我在看去年的档案的时候,眼睛已经困得不得了,换了是平常,我早就去睡觉了。因为那些案件并不急于一时侦破,但是目前的案件的凶手是一个极度危险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下一步行动,就会有很多不知名的人无缘无故牺牲。
我不想看到这种场面,我必须要亲自结束这一切……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桌子上,我的眼睛受到光线的刺激,不禁张开,发现自己还是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最糟糕的是,我还开了一个晚上的冷气,一直没有关闭,我不禁打了一个喷嚏,万一感冒就麻烦了。
我吸着鼻子,发现鼻子被堵住了。
看着桌子上的档案文件,脑袋一阵疼,判官到底想怎么样?
我很清楚现在的这个阶段,我最需要的是一位心理医生,而事实上,崔悦去美国治病之后,本市心理医生的空缺一直没有人填补,大概心理医生这个行业,没有太多人感兴趣,感兴趣的,又未必会那么细心,可以准确地看出问题的所在,及时分析出关键疑点。
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找崔悦研究一下判官的心理分析,但是我和她已经失去联络很久了,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也不上网。
虽然说去美国治疗,孤单感是很赤裸的,但是也没有必要将自己死困在里面吧?这样只会产生反效果的作用。
按照时差,美国那边已经天黑了。
我还在想着要不要再打一次电话給她。拿起手机,看着她的名字出现在我手机屏幕上,多少个寂寞的夜晚,我都会想起她,但是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既然她选择逃避我,那我就为爱情勇敢一次吧。
我坚定地按下了通话键……
那边立刻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良久之后,电话接通了,传来她疲累的声音。
hallo?她的开场白竟然是一句英文。
你……还好吗?我没有回答她英文,支支吾吾地说着。
她知道是我,故意这样说的。
不太理想,治疗一点都不顺利,医生说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无力地说着。
既然药物治疗帮不了你,可以尝试一次其他的方式。我建议她。
她仿佛在勉强挤出微笑的声音:放心吧,医生很尽责的,治不了我,她也不会放弃的。
我沉默了,一时之间,觉得没有话要说。
我和她本来就是属于研讨案情,学术性的交流,大概当初就是因为彼此的寂寞,两颗心需要依靠,才会在一起。
现在,我们都不寂寞了,所以要分开,她要治疗梦游症,而我继续要完成法医的本职工作。
价值观一旦出现分歧的时候,爱得多深,都会分裂。
这回倒是她主动开口了。
找我……有事吗?她明知故问。
我轻轻地责怪她:还好说,打你的手机,一直都打不通,也不上网,写信给你,你也不回信!你是不是故意避开我的?
她变得哭笑不得,大概是因为我的委屈而感到好笑。
对不起啊……我的病情一直没有好的改善,我没有心情闲聊。她无奈地说。
我反驳她:现在呢?还不是接电话了!
我想你了……她小声地说着这句话。
好吧,我也是想她了,只是不寂寞。
但是,直觉告诉我,你这次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有棘手的案件想不通!她一语拆穿我了。
我欲言又止,判官回来报仇了……
我知道,你们那边的新闻,我在美国一直都有留意,他现在是公然挑战你。
可是我分析不了他这次的作案模式。我痛苦地说着。
果然啊……你有事情想不通,现在想起我了吧?她得意洋洋地说着。
你……消失了那么久,我都是靠自己的,只是这次的对手太聪明,太强大了,我根本分析不了他心中所想。
或许……你可以从他的家庭方面着手调查。一个人的性格,基本是从成长环境形成的,结合成长方面的因素分析,相信你会得出结论。
她的提议很好,但是我现在要找出判官的下一个目标。
他有没有给你提示?她果然神机妙算,知道判官的作案方式。
我懒懒地说:有,不过……你应该猜不到吧?
但说无妨。
不公平的待遇?!我按照纸条上的文字,用自己的语气读了一遍給她听,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硬是没有作出分析。
他是根据什么来犯罪?
我以前接触过,处理过,协助过的案件。到目前为止,我曾经救下的受害者,已经遇害了两个。
看来他想摧毁你曾经守护过的东西。她倒是一语道破天机。
以前处理过的案件,你还记得吗?
我倒是不记得,但是档案上面有文书记录,上面被我救下来的人,过了那么多年,早就老了,病了,死了,怎么会是以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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