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我们在机场上碰面了。
崔悦来机场之前,在家里收拾行李,收拾了很久,我没有说话,一直很安静地坐在房间里面。
她也没有说话,一直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终于忍不住沉静,问她:你这一趟去美国,要去多久?
她没有停止手里的收拾:不知道,谁知道我要去多久。
我问她:总得有个期限吧?
她停止了手里的工作:我答应过自己,梦游症不治好,我是不会回来见你的!
我忍着酸酸的鼻子说:去到那边记得保持联系。
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到了美国那边,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的。
我坚持着说:写信回来总可以了吧?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忙碌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其实在来机场之前,我已经感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开始疏远了。
现在倒好,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司徒法宝一直扶着我,而李佩应该在拥抱着崔悦。
因为我听到她在对崔悦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崔姐姐,我很舍不得你!
崔悦在敷衍她:我也很舍不得你!
她抱完崔悦之后,回到我身旁,小声地对我说:她快要上机了,你不和她说两句?
我沉默地摇摇头,只是简单地喊了句:保重!
她应该拖着行李,走在我面前,用手轻轻地捏着我的脸蛋。
我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她看出我内心的慌乱。
她轻声地对我说:仲文,我要走了!
嗯……我心不在焉地说着。
“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她似乎有点生气。
我假装无所谓地说着:“都那么久的感情了,我想说的话,你都已经知道了。”
她狠狠地捶了一下我的胸口,拖着行李离开了。
行李在地上拖动的声音显得很响,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的心是有多么的难过。
但是,下一秒开始,我又发现自己错了。
我听到行李被扔下的声音,然后传来一阵风的凉爽,接着我的嘴唇被她的嘴唇印上了。
她主动吻了我,在这个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机场上吻了我。
在我们在一起的岁月里,这种情况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一切是来得那么的突然,那么的措手不及。
因为一场离别带来的一吻,如此的动魄惊心,动心得毫不放心。
我们这一吻虽然只是吻了短短五分钟,但是在那短短五分钟的时间之内,我仿佛经历了万水千山,沧海桑田。
当我回过神来,她已经紧紧地抱着我了。
我只听到她轻声地对我说:“我爱你!记得等我回来!”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她如此甜言蜜语的情话。
机场响起了广播:
亲爱的乘客,你们好!
本次飞向美国华尔街的航班将会在十五分钟后起飞,请乘坐此航班的乘客尽快入闸……
温馨提示:请勿带任何的违禁品进入安检大门……
我提醒她:够时间入闸了!
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突然之间很不舍得你!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还好吧,你还是赶紧入闸吧,错过时间就不好了。
她没有说话,我靠着直觉,用手将她往前推……
我感觉她的呼吸声距离我越来越远了。
良久之后,李佩在我旁边说:不用等了,崔姐姐上飞机了!
我扭过头去,不让她看到我如此脆弱的一面。
其实我当时很想对崔悦说,我也很不舍得她!不想她去美国。
中国的医术那么高明,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她的。
可是,她非要出国。
我听到飞机渐渐起飞的声音了……
从陆地去到空中,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自从在美国留学之后,我都差点忘记美国的模样了。
飞机上,崔悦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云,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拿在手里的手机在编辑着未完的短信。
其实她很不舍得离开他,但是她已经和住诊医生了解过,她自己的梦游症只会变得越来越严重,一次比一次恶劣。
如果不及时接受治疗,到最后自然会演变成一个恶魔。
她不想自己变成恶魔的模样,于是她选择去美国求医。
他现在失明,看不到东西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她。
但是她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出国。
她想起自己在机场对他那动魄惊心的一吻,足以震撼自己。
因为她怕自己不吻,以后都没有机会吻了。
她已经感到一丝丝不安的未来……
机场上的人已经渐渐地散去,徒留我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司徒法宝稍微用力地捏着我的肩膀,她知道我不开心。
李佩似乎也察觉到我的不开心,故意在我面前放轻松地说:好啦,现在我肚子饿了,不如一起去茶餐厅吃点东西吧!
她自己刚刚说完,手机生不逢时地响了起来。她接了电话就跑开了。
过了五分钟左右,传来她的脚步声。
她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对我说:警局有事,我要立刻回去。
你让你的助手陪你去吧!
就这样,我和司徒法宝就来到了“通运”茶餐厅。
由于现在是深夜的关系,餐厅里的客人已经很少,我只听到几名服务员在聊一些生活的八卦趣事。
司徒法宝只点了几份简单的小炒,于是狼吞虎咽地开始吃东西。
我实在没有胃口,刚刚和崔悦离别了,真的没有心情。
她倒是好胃口,吃东西的声音比打雷还要大声。
我忍不住呵斥她:你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么?吃得那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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