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蛮将门合上,几步窜至中间位置,乐呵呵问:“这是咱姐带来的礼物,惊喜不?”
宴清河抄起枕头砸过去,气骂:“你给老子闭嘴!”
赵蛮侧身避开,笑的更欢了。
宴清黎将被他扔在地上的枕头捡起,行至他面前,“你先冷静下,我带大哥和大嫂过来,是为了你参军的事情。”
宴清河偏过头去,“我不需要。”
宴清黎将枕头放在他旁边,温声细语,“那么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第一,你、我、宴清源,三人是否为兄妹和兄弟亲人?”
宴清河皱眉,“这是什么问题?”
他瞥向一侧,宴清源带着他的夫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在从容地饮茶。
好似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也一点儿不在意。
宴清黎挡住他的视线,笑问:“你的回答呢?你可以不考虑其他任何,只说出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就可。”
宴清河咂舌,轻哼一声。
宴清黎挑眉,“说清楚点,是或者不是。”
宴清河瞪她,从鼻腔艰难挤出一个嗯字。
虽然依旧声音不大,但是比之前的哼清晰许多。
靠窗位置的宴清源和谢明静都听到了,谢明静抬手碰了下宴清源,宴清源唇角轻轻动了下。
“第二,若是大哥遇险,你是否会救大哥?”
赵蛮看热闹不嫌事小,“哦吼。”
宴清河感觉哪儿哪儿都别扭,“为何非要问这样的问题,能不能有点儿正常的?”
宴清黎摇头,很坦诚,直白道:“就是在跟你打感情牌啊,你也可以说不会救。前提是,这个回答是你内心真实所想的。”
她双眸紧盯着宴清河。
宴清河气到磨牙,又没有任何办法。
他确实不喜欢宴清源,但并非一开始就不喜欢。
小时候有段时间他很喜欢黏着宴清源,小跟屁虫一样,他去哪儿自己就去哪儿。
而宴清源此人,虽然看起来是个老学究,可对他是极好的,极为细心。
吃食总有他的一份,他摔倒会帮他拍身上的尘土,有人欺负他会帮他打回去。
但母亲总是将自己与他对比。
常在他耳边说什么看你大哥如何如何,你大哥今日如何优秀,你怎么就不能如你大哥那般,你永远都比不上你大哥……
后来看到他,他就不受控制地想到母亲说的那些话,心里很不舒服。
再想起自己曾经黏着他,就更觉得憋闷不爽。
“哦,看你这样,那就是不会救了。”宴清黎慢悠悠说着,神色有些失望,“那就下一题吧。”
“啧,那我指定会被爹打死,然后赶出家门。”宴清河哼哼说着,侧转过去,背对着她,“我可不想死,这种家法受一次就够了。”
宴清黎笑意加深,“好吧,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我是你姐么?”
“废话。”
“那你姐的话,你是否要参考一二呢。”宴清黎拽着他的后衣领,让他看向自己,“你和我,在爹娘眼中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就算说的如何坚定,她们顶多信三分,三分都算是多了。”
“若再加上大哥和大嫂,怎么着也能到七分,这就过半了。”在宴清河反驳前,宴清黎继续道,“何况,你先前也说了,我们是兄妹,是兄弟,是亲人,亲人间帮助,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宴清河哼一声,“所以呢?”
宴清黎,“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需不需要大哥和大嫂的帮忙?”
说着的时候,她抬脚碰了下赵蛮。
赵蛮一直在旁边看戏,得了她的提醒,赶紧放下手中的蜜柑,“要不你就放弃好了,你放心,兄弟我怎么着都不会忘了你。日后若是有机会回京,我必将我在军营的事情讲给你听。”
宴清河眉头皱的死死的,“有他们帮忙,就一定能行?不仅是父亲,别忘了还有母亲在。”
一想起母亲,他就发憷。
宴清黎其实也未想好如何说服母亲,父亲那边有大哥应对,若在加上宴清河自己的决心,父亲应是不会过于阻拦。
至于母亲……
先就往后推一推,到实在不行的时候,再想如何应对再说吧。
她轻咳一下,“现下的目的是父亲,你需要的是父亲的令信。”
宴清河的视线越过宴清黎,落在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宴清源身上,面色变来变去,有犹豫纠结更多的是种别扭感。
“那个谁,大嫂的夫君。”
宴清源抬眼看过来。
宴清黎:“……”这是什么称呼。
宴清河,“那个……#¥%@#¥&……”
“你在说什么?”宴清黎很无奈,他哼哼唧唧的,根本什么都听不清楚。
宴清河的眼神落在虚空某处,理直气壮道,“那是你耳朵的问题。”
宴清黎注意到他泛红的耳朵,想了想,对着谢明静道,“嫂嫂,悦凝在楼下,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谢明静看眼身侧的宴清源,放下手中茶杯,微微颔首,起身,“好。”
宴清黎又对赵蛮道,“赵公子,可以帮忙带路吗?”
赵蛮没有任何犹豫应了下来。
三人出去,赵蛮关上门后,立刻将整个身子贴在门上,耳朵捕捉着里面的声音。
宴清黎与谢明静对视一眼,阻止他的动作,“赵蛮公子,去下面喝一杯茶水如何?”
赵蛮抓抓脑袋,大咧咧一笑,面上没有一点儿尴尬,“我这不担心里面两人打起来么,走吧,本公子来请。”
他在前,姑嫂二人在后。
谢明静突然道,“六妹妹,多谢你了。”
宴清黎眼睛盯着脚下的路,闻言,诧异望向她,“嫂嫂这是说什么?”
谢明静拍了下她的手,温婉地笑,“你这般聪颖的女子会不知?”
宴清黎也笑,“嫂嫂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夸我聪颖这句,我就不客气的应下啦。”
其实这段时间与宴清源相处之后,能明显感觉到宴清源有心结。
他感觉是他抢了她们的母亲,所以对她们有愧疚,格外照顾。
方才那三个问题,宴清河的回答是真话或者假话都不重要。
是真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假话也无妨,一来能解决他去参军的事情,二来大哥心里多少能舒服些。
宴清源、她,还有宴清河,兄妹弟三个,无论是谁,活的都算不上不畅快。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改变些是最好的;若是改变不了,也只能硬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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