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的基业,是樊重打拼了一辈子方才攒下来的家产,
是他全部的人生意义所在,若是没有了这些财产的支撑和依靠,
樊重根本想象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理由可以继续活下去,
他眼下已经七十多岁,唯一的念想,就是这些自己赖以生存的基业了,
可眼下,刘縯跟刘秀却是带人闯入樊家,想要拿走一切可以变卖的家产,
樊重推门而出,指着刘縯,破口大骂道:
“刘伯升,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简直丧尽天良啊你!”
然而,面对樊重的指责,刘縯丝毫不怒,
反倒是冷漠的转过身来,看向眼前的樊重,
对方一脸的惊恐,
刘縯开口道:“你是做了一辈子的守财奴,毕竟还是守不住,如今你一无所有,一切都被我夺走,感觉如何?”
樊重脸色气得涨红,嘴唇颤抖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闻声而来的樊宏,也就是樊重的长子,刘秀跟刘縯的舅舅,
看到刘縯这般刁难,又看到樊重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格外心疼,
随即恳求刘縯:“伯升,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他还是你外公啊!老人家平日里救济宗族,恩施百姓,借贷出去的银钱,何止百万,并非是你口中所说的守财奴啊!”
然而,听了对方这般话,
未等刘縯开口,
一旁的刘秀,则是冷冷说到:
“好一个恩施百姓,救济宗族,当初我与兄长,家道中落,甚至紧衣缩食,终年不敢食肉,却是见不到,这个乐善好施的外公帮扶半文钱!”
刘縯也是没了好脾气,看向樊重,缓缓开口:
“当初我豢养门客,为此不惜四处借钱,赊债为生,那时候,你樊重不但不对我施以援手,甚至冷嘲热讽!”
“若不是有文叔帮衬照顾家中,说不定,我哪天已经饿死在床榻上了!”
刘縯连连冷笑:“救济宗族,恩施百姓,你还真是个大善人,我呸!你不过是喜欢别人求你,你从而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你每天是不是就盼着我刘伯升,低声下气过来,求你借钱?”
“我还就告诉你,我刘伯升,不会来找你借,我直接抢,还要抢个一干二净!”
樊重听了刘縯的话,一时间气得胡须乱颤,口中有瘀血想要呕出,但却半天吐不出来,
只得用颤抖的手指志向刘縯,吞吞吐吐道:
“刘伯升,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刘縯也不多废话,径自解下来腰间的宝剑,抽出剑刃,扔到了樊重身前,
冷笑道:“你若是不堪受辱,何不自杀,以保全名节?”
樊重一时气恼,俯下身子,抄起剑刃,横到了脖子上,
但表面上装腔作势,一副贞烈士大夫模样,
可犹疑再三,仍旧没有胆子自刎,始终下不了手,
刘縯见状,连连摇头冷笑:
“你家中财产尽数失去,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怎么会舍得死呢?你可以宁愿自己苟活上十余年,从而逼死自己的女儿!”
“自私自利,枉为人父!”
“可惜你一辈子钻营财富,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与他人做嫁衣裳!”
说完,刘縯大手一挥,
吩咐身旁的一众手下:“搬走!通通搬走!把这里搬空,至于宅子府邸,一把火烧了!”
“喏!”
听了刘縯的一番话,一众等候多时的下属,纷纷行动起来,
一时间,十多个手下,开始在偌大的樊家,左右翻箱倒柜,摸金搜银,
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原本好端端的樊家,变得狼籍不堪,活脱脱遭了贼的模样,
而樊重见状,顿时一下子瘫软在地,
哭天喊地的哀求,一时间哭的毫无乡绅士大夫的风骨,
倒是像极了求着父母讨要玩具的孩子,
刘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钱没了,你哭,你没了,钱会哭吗?”
而刘秀此前,放任刘縯报复,
眼下见到差不多了,上前提醒了一句:
“兄长,可以了。”
毕竟于情于理,樊重是他们二人的外公,
这里的事情传出去,对于名声有损,
不利于招揽宾客。
刘縯知道见好就收,随即抬手,
诸多依旧在翻箱倒柜的手下,瞬间明白刘縯的意思,
随即慢慢的将搜刮来的财物,尽数还给了樊家,物归原处。
而刘縯则是走上前,来到卧房门口处,
一把将樊重从地上拽了起来,冷冷留下来一句:“起来吧,坐在那等死不成!”
而樊重见到诸多财物,被刘縯的手下一一归还,
瞬间脸上的悲戚消失不见,若不是通红的眼眶和脸上的泪水,
旁人根本看不出这家伙方才哭的昏天暗地,
而眼下,樊重见到家产得以保全,眼神之中恢复了生机,
而刘縯,看着樊重,冷冷道:
“你放心,我刘伯升从前穷困的时候,没管你讨要过一分钱,如今更不会拿你的钱侮辱了我的队伍。”
“你既然把家产看的比你自己的女儿外孙都要珍贵,我就想看看,你的财产被夺走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看到了,颇为有趣,有趣,有趣极了!”
一瞬间,樊重面如土色,
刘縯当着所有人的面,赤裸裸的羞辱他,对他毫不留情面的大肆冷嘲热讽,
而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不像是刘縯在羞辱他,反倒是像极了他在自取其辱,而刘縯,不过是推波助澜。
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刘縯不再去管樊重,
随即转过身,带着一众手下,准备离开樊家,
而刘秀,则是上前一步,朝着樊重和樊宏所在,
开口道:“从今往后,刘家是刘家,樊家是樊家。”
“再无瓜葛,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一概互不相干!”
说罢,也是转身离开。
而坐在狼藉的院落之中的樊重,
心中全无保全了家产的庆幸,
精明了一辈子的他,眼下感觉,似乎是失去了什么此生最重要的机遇。
但身为当事人的繁中,却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两个不要命造反,哪天就得被朝廷斩首了的逆贼,能有什么机遇!”
心中如此安慰,樊重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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