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队自然也要朝着宛城进发,
但舂陵之中的刘氏宗亲家眷,还有那些百姓,都要随行上路,
即便是老幼妇孺,也一个不能留下,
造反不是小事,捅出去诛杀九族都是轻的。
虽然百姓随行,会给行军带来极大的不便,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将这些人留在舂陵,无异于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官府发兵处死,
于是乎,待到刘縯一声令下,六部三军,朝着宛城进发,
舂陵城中的百姓跟随脚步,远离故土,
一时间,昔日热闹繁华的舂陵城,在眨眼之间,变得空空荡荡,萧条无比,
街角想巷道处,隐隐约约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小猫小狗,被主人留在了城内,
它们看着一个个主人离去的背影,
迎着夕阳迟暮,一时间,这幅画面,变得格外的凄凉,
此去经年,是良辰好景,还是穷途末路?
这些小猫小狗,没办法见到,也没办法想到。
只能在自家的门口,凄凉叫着,送别远行的主人家。
这一年,刘縯三十八岁,已经快要不惑之年,
刘秀二十八岁,眼看着也是而立之姿。
这一日,他们兄弟二人,彻底踏上了造反的不归路。
“此行宛城,路途遥远,兵贵神速,不可耽搁!”
刘縯高坐马背,一身甲胄,一边翻看手中的舆图,一边指挥手下兵马,
“文叔前往湖阳县去接母亲,希望一路不要有变故。”
刘縯一边思量,目光则是落在了远处。
在他手下的大部队开拔之前,
刘秀就带着几个亲卫,策马出城,
前往湖阳县的外公樊重家,准备接回前两年送往老家养病的母亲樊娴都。
刘秀眼下如何,刘縯自然是不知道,
他此刻看着手中的舆图,研究着行军路线,
“眼下第一个要攻克的,就是此地外百里的长聚县。”
刘縯自顾自指了指手中舆图的一处,
随即抬起头,回望浩荡的军民长队,
一时间,思绪翻涌,
这一日,他以往构想了太多的时日,
从父亲死后,整个家道中落,
刘縯身为家中长兄,始终秉承着长兄如父的职责,
姐妹嫁人,兄弟娶亲,
如今几个兄弟姐妹,除了刘秀还是单身汉,剩下的,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
而他刘縯,如今年近四十,
已是中年,变成了当年父亲的年纪,
“复汉室……这三个字,说的简单,做起来,真是如登天般!”
刘縯坐在马背,感慨万千,
眼下不过是刚出了舂陵,距离守望南阳,都还有一段距离,
何况是整个天下?
要知道,天下的敌人,可不止一个王莽!
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一朝并无两君王,
即便是跟诸多豪杰一并杀了王莽,
王莽之外,还有那么多想要称王称霸起义军,
入主中原,平定天下,注定是一场漫长的旅途,
“不知我刘伯升,能否看到那一天!”
刘縯思绪翻涌,猛然间,脑海内闪过一道身影,
随即释然一笑:“即便是我死了,刘氏,还有文叔。”
一想到那个出谋划策如神仙般的三弟刘秀,
再大的压力,刘縯都觉得去全然不存。
时间一晃,
过了两日左右,
刘縯手下的军队,来到了前往宛城路上的第一站,
长聚县!
“城下何人!你可知道,私募兵卒,与谋反同罪!”
“朝廷知晓,你等死无全尸!”
“还会诛连九族!”
长聚县城的城墙上,
县令带着百人上下的守军,看着城门前浩浩荡荡,一眼无边的刘縯军阵,
一时间慌了神,
但身为县令,放弃抵抗,则与谋反同罪,
即便是从刘縯手底下活了下来,朝廷知道了,也是一死。
不如拼死守城,还能保全自己的家人。
然而,面对那县令的斥责,
刘縯策马出军阵,
冷声开口:“我等,本就是造反!”
“何惧之有!”
言罢,大手一挥,
无需任何的阵法战术,
身后的军阵人潮,朝着长聚县的城门冲杀而去!
区区百人的守军,哪能抵挡住这等蛮横的攻势?!
前后半柱香的时间,城门破,
百人守军淹没在刘縯的军阵之中,生死不知。
而那个先前于城墙上喊话的县令,更是不知所踪,
过了长聚县,
刘縯途径唐子乡,依旧是无可抵挡的攻下。
军民牲畜加在一起数以万计,将一路朝廷的守军吞噬殆尽,甚至连折损都是微乎其微。
而在刘縯这边接连攻势迅猛之际,
提前出发,去寻找母亲樊娴都的刘秀,
则是已经接近了目的地。
画面一转,
湖阳县所在,
湖阳县,樊家。
樊家如今的家主,是刘秀的外公樊重。
白手起家,是当地有名的富商。
家中两天三万亩,资产万金。
可以说是在整个南阳,都是数一数二的巨贾!
正因如此,刘秀跟刘縯兄弟二人,才放心母亲回到娘家养病,
毕竟他二人豢养门客,筹备大事,花销巨大,
母亲跟着自己,过不了好日子,更别说安心养病。
而前后,樊娴都已经在湖阳老家,养了两年的病,
可身子只是勉强维持。
不见丝毫好转。
好在,家中富庶,樊娴都养病期间的衣食住行,都格外的好,
近些时日,好转不少,
但,天有不测风云,
坏消息来的极为突然,
“刘秀跟刘縯谋划起兵举事?!”
“还跟新市兵和平林兵勾结在一起了?!!”
樊家府邸,
刘秀的外公樊重,此刻眉宇之间阴晴不定,
面前的仆从将外面流传的消息,尽数告知,
一时间,樊重心绪不宁,七上八下又惊又怕,
“天杀的混账!”
“这两个不肖子孙!”
“他这一造反,我樊家岂不是也要受到牵连!”
“一旦官府追究下来,我这辛苦打拼积攒了一辈子的家底,岂不是要白白充公!”
“一族之人的性命,注定难以保全啊!”
樊重此刻,只觉得要大祸临头,
坐在那奢华的椅子上,如坐针毡,片刻都不想停留,
随即快速起身,目光中满是怒火,
朝着樊娴都所在的院落气冲冲的过去,
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看你教出来的两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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