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伴随着咚的一声沉重闷响,
刘縯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紧紧闭上的宗族大门,
一时间,伸出去挽留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阻挡了视线的大门,
再想到宗族内他人的唯唯诺诺,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得当场就破口大骂,
“一群窝囊废,不过是官府的一些小打小闹,就把你们一个个吓破了胆!”
“年级一个比一个大,胆子一个比一个小!”
“祖宗八辈……”
刘縯还想要骂宗族长辈们的祖宗,
但是话刚出口,他就想到自己跟宗族是一脉相承,
骂对方的祖宗不就等于骂自己,
索性不再多言,气冲冲的回了舂陵自己的府邸,
将此事经过,尽数告知了刘秀,
“三弟,这群宗族之人真是胆小怯弱!枉为汉室宗亲!”
此刻,在刘縯的府邸之中,
他与刘秀在院落的石桌旁相对而坐,
刘縯正郁闷的骂着宗族的软弱,
而刘秀则是全无怒意,不气反笑,
开口说道:“兄长放心,此事不难,我有一个计策,可以让宗族上下,不再畏手畏脚,而是全力支持我们起事!”
此言一出,一旁的刘縯顿时停止口中的谩骂,
耳朵都竖了起来:“三弟快说!”
刘秀神秘一笑,俯耳密语开口。
一番话听在刘縯的耳中,后者脸上的惊异和激动,很快就浓郁起来,
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画面一转,
距离刘秀跟刘縯商议已经过去了三日,
此刻舂陵的长街之上,暮色渐沉,
远处城外的山峦顶峰,有夕阳红如火团,正逐渐隐蔽在群山之后,
舂陵的长街之上,热闹非凡,
而城中四下,更是渐渐的有灯火燃起,
各家各户,也开始炊烟袅袅,准备晚饭,
长街尽头,此刻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声,
踏踏踏……!!
马蹄敲击在青石板上,加上有些湿漉漉的雾气落在地面,
导致声音格外的清晰,
一时间,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循声望去,便见到那策马奔驰的人影,
一袭白衣如仙人坠入凡尘,
面如冠玉,势如锋芒,
不是他人,正是刘秀!
此刻,他正快马奔腾,在偌大的舂陵城中是四下奔行,
一边骑马,一边口中高声呼喝:
“待到日落夜深,各家各户,到刘氏宗庙看百戏!”
“刘氏刘伯升,出钱请了最好的戏班子!免费请大家开眼!”
伴随着刘秀的高呼,
无数在巷道中玩闹的孩童,高举着手中的糖食和玩具,欢快的跑出,
跟在刘秀的马蹄身后,一边跑着,时不时有人摔倒,
更有大群的孩童尖叫嬉闹,
叫嚷着:“去刘氏宗庙看百戏咯!!”
“不要钱!”
……
待到日落西山,新月登临,
舂陵城中各家各户早已经结束了晚饭,
而在刘氏的宗庙大院内,
此刻灯红通明,正中央搭建起来一个几十米平方的高台,作为演戏的舞台,
舞台四方,灯火环绕如若白昼,
倏忽间,原本清冷的宗庙大院,
便迎来了孩童喧闹的欢呼声,
他们是舂陵城中最先赶来的人群,
不多时,紧跟其后的,就是各家各户的小娘子,和那些嫁为人妇的妇人,
一边呵斥着自己的孩子不要打闹,一边跟邻舍的闺中密友唠唠家常,
而在这些女子之后而来的,是舂陵城中的各家男丁,
以及本来躲在各家不敢出门见刘縯,生怕招惹麻烦的舂陵刘氏子弟,
一个个跟鬼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偷偷摸摸的走进大院,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看戏,
既然刘縯和刘秀免费请大家看戏,他们不看白不看!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况且,这一次刘秀请来的戏班子,是远近闻名的大家,出场费可是奢侈无比,
刘氏一族本就没落,各家早不舍得花重金看百戏,
如今难得能在这爽朗的秋日,于茶余饭后,免费看上一场大戏,多是一件美事。
所谓百戏,其实就是后世的杂耍杂技,
在以往那个娱乐匮乏的年代,格外的引人注目。
不多时,偌大的刘氏宗庙院落,里里外外,前前后后,
已经被舂陵城中各家各户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连四方的围墙上,也熙熙攘攘的坐满了人,
对街的房檐上,也有人翘首以盼。
热闹程度,可见一斑,
随着看戏之人的聚集完毕,
舞台上的戏班子,也是各个登台亮相,
吞刀飞火,飞绳跳剑,
看的所有人提心吊胆,大声叫好,直呼过瘾,
然而,在前后一个时辰左右的百戏上演完毕,
偌大的舞台之上,再没有任何一个戏子登台表演,
就连奏乐烘托气氛的乐队,也都停了下来,
瞬间,原本热闹的宗庙,一下子变得格外的诡异安静,
台上偃旗息鼓,台下更是噤若寒蝉,没有一人发出声响,
因为接下来,要登台表演的,是压轴的大戏!
半柱香的时间,准备好的戏班子登台,
只有两道人影,
一人侏儒,一人少年,
侏儒华服加身,高冠于顶,俨然一副权倾朝野的重臣模样,
少年皇袍冠冕,分明是天子打扮,
两人先后来到舞台中央,
侏儒权臣朝着少年天子敬酒,
但少年推辞不肯,显然那杯酒之中,定有蹊跷,
然而那侏儒见状,顿时有了怒气,
抽出来腰间的长剑,悬在少年天子的脖颈之上,
另一只手强行将毒酒灌入少年口中!
少年挣扎,脖颈为利刃割裂出来血痕,
毒酒入腹中,少顷,便七窍流血,倒地抽搐,
最终没了声息!
一时间,舞台上的这般景象,
让四方围观的看客,窃窃私语,
“这是上演的哪一出戏?”
“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是啊,这出戏以往从未见有戏班子演过,生疏的很!”
然而,待到人群之中有人仔细想下去的时候,
顿时毛骨悚然,惊呼出口:
“莫非这演的是王莽以毒酒毒杀孝平皇帝?!”
此言一出,众人瞠目结舌!
这得是多大胆子!
然而,就在众人惊诧之际,
舞台之上,第二幕的戏码,已经开场,
那侏儒重臣,将少年天子的尸体抬下,
随即又领出来一个孩童,将孩童锁在漆黑的屋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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