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娥小心嘱咐了一句,霍去病点点头,便翻身上马,回望一眼蓁娥之后,
策马而行,出了长安城门。
而蓁娥,则是在身侧侍女的陪同下,远远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面带忧思,
“陛下命他去朔方守边,边关苦寒,万般思虑……”
蓁娥自言自语,没由来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便好似……这一眼,就是一生。
画面一转,
来到河东平阳县内,
不同于长安的繁华,此处的街道上,显得清冷些许,除了走卒贩夫,
更有一众孩童,正你追我赶,嬉笑打闹,徒增了许多生气。
放眼望去,十余孩童,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激烈争论,
“我要演骠骑将军!”
“明明是我!“
“上一次你已经演过了,这次该我了。”
“我也想演。”一群孩童中,传出一道弱弱的声音,
所有人循声望去,便见到一身材略显矮小的孩童,正缓缓举起手,
不料,却引来了诸多的嘲笑,
“开什么玩笑,霍光你也想演骠骑将军?!”
“太好笑了,你看你长的,比我们矮了一个头,瘦的跟竹竿一样,演匈奴兵还差不多。”
一众孩童讥笑无量,
而霍光,只得委屈的低下头,默不作声,
眼睁睁看着面前诸多孩童,骑着竹马你追我赶,其中有一个生的高大的,扮演着霍去病的角色,耀武扬威。
而霍光,生性腼腆,
此刻蹲在青石铺就的石板上,看着地面上的砖石缝隙,怔怔出神。
霍光得知霍去病的名号时,那时霍去病方才十八岁,
便已经成功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大漠深处,斩捕首虏过当,再冠军,封冠军侯!
自大汉以来,封侯者不计其数,多时以县命侯,鲜少有以侯名县者,
一时间,天下百姓,都知道了霍去病的神勇事迹,
又得知骠骑将军是河东人,遂成了河东少年崇拜的偶像,
霍光一众孩童,平日的游戏,便是骑着竹马,效仿汉匈战争。
“子孟,回家了。”
一声妇人的呼唤,让霍光从发愣中回过神,
“知道了娘。”
霍光站起身,稚嫩的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他目光看向远处,脑海中,浮现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骠骑将军身影。
而就在此时,
有一方军阵,正沿着平阳县的长街,整齐列队,缓步前行,
军阵之中,为首是一名身着亮银甲胄的少年将军,
雄姿英发,风采无量。
夹道百姓纷纷侧目,这平阳县,不过是偏远的一处小地,何时见过这等雄武的军士,
更别说,那高坐马背,年轻的不像话的将军,
更是引得无数百姓议论纷纷。
“这是从哪进发的军队?”
“看样子此前从未见过,不是守边的那些。”
“想必是途径平阳县罢了。”
“你们看那领头的将军,也太年轻了!”
“是啊,看样子,想必刚行了观礼没多久吧。”
“咱们大汉朝,竟然有如此年轻的将军……”
人群中,有人说着说着,便自己停了下来,
而后恍然大悟一般,快速抬头,看向军阵之中,
那里有一道军旗,随风飘舞,上面赫然书写着一个醒目的大字:霍!
“霍字军旗!这是骠骑将军麾下的军队!”
“那领头的将领……是骠骑将军!”
“骠骑将军!!!骠骑将军来我们平阳县了!!”
“骠骑将军来了!!”
一时间,百姓奔走相告,呼唤的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子孟,快回家了。”
长街一侧,一妇人从商铺中走出,便要上前,牵住霍光的手,
而后者,此刻却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看着前方长街尽头,那缓缓而来的军阵,
一时间,眼睛瞪大,似是失了神,
“骠骑……将军……”
多少年后,霍光依稀记得这一日,这一幕,
这是他人生中最难忘的事,
河东郡,平阳县的长街上,他第一次见到兄长的那天,
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个霍去病,那个俾睨天下的骠骑将军,
竟然是自己的兄长。
大军奔行边关,途径平阳,
霍去病记起自己母亲对自己所言,
他有个父亲,在平阳当县令,
霍去病领亲兵入平阳县,寻一平常的旅舍,便就地休息一晚。
而后,他吩咐赵破奴,去平阳县衙,引平阳县令来旅舍一见。
一路上,平阳县令霍仲孺,带着儿子霍光,胆战心惊,小心谨慎,
好似自己不是去见亲生的子嗣,而是见一多年的仇敌,
“二十多年,当初抛弃少儿,我自己远遁这平阳之地,丢下她孤儿寡母……”
霍仲孺心思涌动,
霍去病是他儿子的事,霍仲孺早已经知晓,
但当初他抛妻弃子,如今霍去病更贵为冠军侯,大司马,骠骑将军,
他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县令,何以有颜面,去登门认亲?
况且,霍去病自小无父,甚至因此,连一个名字都要等到武帝亲自赐下,
二十多年,他的心中,不会格外嫉恨自己这个父亲吗?
“爹,我们这是要去哪?”
车马之内,霍光疑惑问道,
对方的声音,打断了出神的霍仲孺,他无奈笑了笑,
而后收回思绪,安抚身侧的霍光道:
“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你的兄长。”
“兄长……”霍光心中升起无穷疑惑,
自己,哪里来了一个兄长……
旅舍所在,
车马停于门前,
霍仲孺和霍光,先后走下车马,
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旅舍,霍仲孺,一时间不敢走近一步,
二十多年的岁月,恍如隔日。
“走吧,将军在里面等了多时了。“
赵破奴一边说着,一边引领二人,走入了旅舍之内,
迎着通亮的烛火,
霍光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旅舍大堂内,桌案之后的霍去病,
亮银甲胄,映照着烛火,反射幽幽的辉芒,
年轻的脸上,带有旁人所不及的冷然神色,
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莫名的肃杀之气,
那是久经沙场,一刀一剑,与敌人拼杀所得。
当。
一声脆响,霍去病放下了手中的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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