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
神都的百姓们涌出家门,大街小巷上挤满了人。
神都跟长安不同。
长安的上元节灯会,基本都是放在南市或者朱雀大街举行。
神都的灯会是在洛水两岸。
西至天津桥,东至浮桥,这中间的洛水两岸,就是今晚上元节的灯会举办地。
洛水从西到东将神都一分为二,洛水以北为洛北县,洛水以南为洛南县。
上阳宫、太初宫、皇城、东宫等,都位于洛北县的西面,洛北县的东面又是达官贵族的居住所。
洛北县富贵,洛水北岸的花灯无论大小还是华丽,就明显胜过洛水南岸的花灯。
天津桥北,就是皇城的端门。
今晚,圣人将率领文武重臣皇亲国戚于端门上,观赏花灯接受官民百姓的朝拜。
端门城楼很宽敞,端坐其上一览无遗。
天津桥北端门下,各王公贵族豪门巨贾耗时数月制作而成的花灯,都已经安装完毕。
就等着时辰一到点燃花灯,以博取圣人大悦。
“这条毛毛虫是哪家的,这也太丑了吧?”
“是啊,这么丑的花灯怎么会安装在这里?”
“能装在这个地方的花灯,都是王公贵族家的,只是这里圣人看得到,这家人的胆子可真大啊!”
一排美轮美奂的花灯中间,有一条两米多长水桶粗细一节一节的毛毛虫。
怎么看怎么丑,怎么看都是不伦不类。
这要是惹怒圣人,那还怎么得了?
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各衙门的人,都不免暗暗咋舌。
“这是雍王府的花灯!”
当安装花灯的人说出这句话,众人就不说话了。
只要是雍王爷,就没什么好奇怪了的。
就算是雍王爷提一桶屎来,也可以放在这里。
“你们说雍王爷弄个这么丑的虫子花灯来,是何用意?”
“不好说!”
“都小心点,这是咱们能讨论的话题吗?”
“就是,小心祸从口出。”
于是,干活的人绝口不提毛毛虫的事。
可来往的达官贵人们看到毛毛虫花灯,又得知是雍王所为,这心思就活络开了。
雍王弄个这么丑的毛毛虫花灯,绝对暗藏玄机!
雍王此举是何意思?
一时间,见到花灯的王公贵族文武重臣,纷纷揣测。
“夫人,等雍王妃来了,你不妨去探探口风,看看雍王今晚是不是有什么举动!”
想不出雍王的用意,只能发动夫人外交了。
这要是想不出雍王的用意,搞不好,晚上得殃及池鱼。
……
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里,坐着几个粉嫩玉雕的小萝莉。
“我家的花灯是一条大金鱼,可漂亮啦!”
“我家的是一只大蝴蝶,点燃花灯的时候,蝴蝶翩翩起舞的样子,可美了!”
几个小女孩都在吹嘘自家的花灯有多好看,一个小女孩问道:“郡主,王府的花灯是什么款式的啊?”
“我还不知道呢,二郎说他到时候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李香君最抓耳挠腮的事,就是急于要见到自家的花灯。
“是二郎经手的啊,那肯定很好看了,七娘,你家的花灯也是二郎设计的吧?”
“是二郎设计的!”
柳七娘的岁数比其她小萝莉大一些,已经十岁了。
隐隐约约有着大家闺秀的雏形。
古代的豪门嫡女教育很好,也都早熟,像长孙无垢十二岁就嫁给李世民了。
“那咱们先去看看花灯,比较一下咱们谁家的花灯好看!”
一队护卫护卫着马车沿着洛水北岸走向端门方向。
几个小脑袋看向马车外,对着一盏盏还没点亮的花灯评头论足。
当马车临近端门。
“哎呦,那是什么呀,这也太丑了吧?”
“这是谁家的花灯啊,居然是毛毛虫的,哈哈,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今晚最丑的花灯。”
李香君一看,心顿时凉了,小脸涨得通红,简直是无地自容。
……
李贤带着王妃,抱着婴儿李煦,乘坐马车前往端门。
“娘娘,那不是咱家的毛毛虫花灯吗?”
侍女提醒,武诗情看过去,再跟周边的花灯相比,不免感到很是难堪。
“贤哥哥,我要把这花灯拆了!”
武诗情以为是李贤故意这么做的,不免感到有些生气。
她这个堂堂的雍王妃,等下受到别人的冷嘲热讽,这让她的脸往哪搁?
别人家的花灯,都是费尽心思耗时耗力做出来的。
摆个毛毛虫还不如不摆!
“别闹!”
李贤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武诗情见状,也反应过来,
百里二郎拿走花灯改进,结果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搬来了,甚至更丑陋。
而且还放在这个地方,这是什么意思?
“贤哥哥,趁着还没开始,不如拆了吧。”
李贤握住了妻子的手,冷笑道:“现在拆等于不打自招,也显得咱们心虚,我倒要看看,是谁不知死活,敢来招惹我。”
“嗯!”武诗情的脸色也变得冷然:“既然来找死,那咱们就弄死他。”
武诗情再看毛毛虫,觉得不是丑,而是针对雍王府的阴谋。
敢对雍王府心怀不轨的人,就是武诗情的死敌。
……
李曜来到百里府。
刚下马车,就看到百里宽仁走了出来。
“见过郡王爷!”
“百里大哥不必多礼!”
李曜和百里宽仁相互行礼,而后百里宽仁告辞而去。
李曜没有多想,正要走进百里府,百里弘毅已经收拾妥当走了出来,二人登上马车。
“三郎,你不是要陪伴在圣人身边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