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抿了抿嘴唇,脸色难看得很,末了道:“我可以不与他为难,但也请母亲恕儿子不能如您的愿,轻易放了他回去。”不杀他可以,就这么不痛不痒地放回去,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不过不久后他还是放了。因为安字军来人讨要,对方承诺三月之内相安无事,李秀念及己方需喘口气,又再扣着这小子的确没用,于是让小子跟随安字军特使离去。后来他才知所谓三个月并不是安字军为这小子给出,而是其本身也需时间来度过一场攸关存亡的危机。
他知晓时安字军内部已逐渐稳定,然他不甘心就此错过绝无仅有的大好时机,决定试一试,于是联络了李璜,以交还乐工郡为条件,想联合李璜军夺回长庆郡。不想那个猪头记着新仇旧恨,将乐工郡骗到手,就放他鸽子,还得意洋洋地派人来嘲讽说:才不当冤大头,替他打长庆郡,半死不活的李秀才是好李秀。气得李秀大骂:脑子被驴踢了。那蠢才一个人跑去打南山郡,被揍得灰头土脸回来。他的治中说得好:没了乌浅的李璜就是个跳梁小丑,成不了大事。竖子不足与谋!但如此一来,李秀只得另寻他法,安字军势盛,他必须自救,他曾写信往丹州求援,不想丹州自己一团糟,各扫门前雪,谁也顾不上利州,就是顾得上,也不想蹚浑水,只作壁上观,等着看他难堪。
他只能向内寻求抵御安字军之法,好在三个月的相安无事多延续了两个月,让他有充分时间准备。只可惜到底错过了瓦解安字军的时机,令他捶胸顿足不已。
再说肥真被梁悬河接回,在长庆郡与香雪相聚,随即被送往闻松郡,恰逢东方永安处理了西宁郡之事来到闻松郡。如法炮制处理了闻松郡守军,东方永安心血来潮插手了肥真与香雪回肥家之事。
香雪不敢置信盯着往日最疼爱自己的姐姐:“姐你是何意,香雪不明白。香雪为何不能与夫君同去?”
“肥家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围墙半步,我怎能让你一同被囚于高墙之内?”
“姐姐不必为我担心,香雪是自愿的,真哥在哪里香雪便在哪里。”
“不行。”东方永安斩钉截铁,“肥鸣胆敢在你的婚宴上设伏,便是毫不顾虑你这个儿媳。”她面上寒意骇到香雪。
“公公虽有错,可最后仍是听了我与梁先生的劝,献出了蜂巢城,于安字军有功。请姐姐看在公公及时悔悟,襄助安字军的份上原谅他,更不要迁怒真哥。”眼见肥真被人架上车,送走,香雪急得直跺脚,却挣不开东方永安的钳制。“姐姐!”她急切喊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这样子香雪很害怕!”
东方永安面冷声音亦冷:“一个卑鄙小人、背军弃友的墙头草能教养出什么好儿子,肥家配不上你。我乃安字军最高统领,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得违逆。就算是你也不行,今后你需记住。”心中一道声音不由自主地叫嚣:她不会再让任何人胆敢轻视、侮辱于她,不会让有人竟敢唾于她面、动摇她权威的情形再现!她不知道的是安字军这场变故唤醒了她的危机意识,成为潜藏在心底的黑洞。
看着车辆远去,香雪兀自哭喊,东方永安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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