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耿耿被带到一间审讯室,望着墙上巴掌那么大的窗户郁闷死了。
两个男人走进来,坐在她对面像两座冰山,要不是她见过大场面肯定会被这阵仗吓着。
主审官,调查组组长方兴诚看了她一眼,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桌子上,“迟耿耿,王戈已经跟我们汇报了初审情况。”
他全程监听,没有错过一句。
“现在我们进行第二轮,这几天我们调取了一些你以前的菜单、现在的计划书,设计图纸、报表等发现你的字迹跟四年前有很大的区别,性格也大相径庭。
有人举报你开车进了文华巷之后不见了踪影。
你曾经有一周都没有出门买菜的记录,现在一个月换几块进口手表,手里持有大额国债,还有一笔28万多的存款。
为什么四年前的你和现在变化如此之大?
之前你靠接席面为生,为什么会去明珠家具厂当中干?你既然有那个能力为什么会在有孩子之后过得那么凄凉?”
迟耿耿的心沉到了谷底,空间暴露了,那天她明明没有看到人……
不慌,不慌,不能慌,一慌就乱了,迟耿耿以最快的速度组织好语言。
“我先说那28万存款吧,我拿了家里的大黄鱼百汇楼附近的金店以95%的价格兑换的。
当时我打扮成了老太太,中年寡妇,邋遢小媳妇,老实汉子等,说的是唐城话,我奶奶曾祖母家是唐城人,她会说唐城话,教过我一些。
换完后我就把钱存在了离家最远的工行里面。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跟家里决裂,怕被她们发现引起他们的觊觎,所以有多远就走了多远,会易装是担心财露白被谋财害命。
那些大黄鱼是我离婚后大扫除把前夫的东西扔出去时无意中发现的。
我的字迹确实跟以前不一样(都不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样)那是因为我特意练过,家里书房里写秃了很多毛笔。
我从小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奶奶在我10岁那里去世,爷爷在我13岁那年去世,再也没人庇护我。
我只能韬光养晦,一边听他们的摆布出去做席面,一边闭门苦读。
书房里的书我至少看了80%以上吧,经济学方面的书基本都读了。
以前看书看累了,喜欢玩扑克牌,对于博彩之类的东西有些认识,买国债是实践。
我本来只想试试水,谁知道会赚那么多……就不想收手了。
年轻人活的就是个心跳嘛。
前阵子我跌到下水道里,头伤未愈,积年贫血,无法胜任厨房繁重的体力劳动。
当时正值明珠家具厂濒临破产的边缘,我就跟我大伯,家具厂的厂长提出想去实践四年所学。
我敢提,他敢用,于是我就入职了家具厂做中干负责整改。
在没有去家具厂之前我并没有把握扭转局面,毕竟我学的是野路子,不是从正规大学毕业的。
入职后我得到厂长和中干的大力支持,倾尽全力改变了家具厂的现状,到现在还觉得像做梦。
这四年我的人生发生了一些变化,从待字闺中到未婚母亲的身份转变让我的心态跟着转变了不少,实现了从贫穷到温饱的跨越,生活习惯,脾气性格自然也会跟着变化。
至于我开车进文华巷这事儿,我到现在还在蒙圈。
这些年我基本在闭门读书,出门做席面也是有人接送,除了金花胡同那一片,别的地方都不熟。
如果有人能拿出证据指认那个人是我,我认。
如果拿不出证据,我不认。
你们受累跟我说说,文华巷在哪里?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吗?”
方兴诚和陪审员毕永祥对视一眼,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被调查的人还能反问他们的。
能被请到这里的,都是有重大嫌疑的。
这个迟耿耿,可以啊!
一丝不乱,条理清楚,措辞还挺有文化,看来真读了不少书?
查查就知道了,方兴诚领着毕永祥离开后派人去迟耿耿家调查。
毕永祥去找了一副扑克牌再次走进审讯室,把扑克牌放在迟耿耿面前,“来,展示一下你这些年都怎么玩的。”
迟耿耿挽起袖子拿起扑克牌洗出三条长龙,啪的一下把扑克牌放在桌子上。
自己切牌之后,将扑克牌扣着放在桌子上,手指见扑克牌捋开成一条弧形,抽走三张牌摔在桌子上,“三个A!”
毕永祥定睛一看,梅花A,红桃A,黑桃A,还真是三个A。
随即迟耿耿又表演了一把同花顺,黑桃A、K、Q、J、10
然后一个人打三方牌斗地主,拿着地主的烂牌恁是打赢了闲家。
毕永祥的脑子转不过来了,收起扑克牌匆匆离开,再看下去他得怀疑人生。
……
靳百川一直关注着迟耿耿那边的调查进展,吃晚饭的时候得知方兴诚去迟耿耿家后立即赶了过去在书房见到方兴诚,他还是头一次来迟耿耿的书房。
四面书墙顶天立地,架子上全是书,没有落灰的痕迹,应该经常打扫。
大部分书的年代比较久远都已经泛黄了,所有书分门别类拜访,经济、历史、文学类明显是翻阅得最多的,其他也都读过。
方兴诚站在经济类书籍面前翻阅了一会儿,挑了两本书递给手下。
毕永祥从角落里翻出二十几本服装设计、建筑设计方面的书抱到方兴诚面前。
方兴诚随手抽了一本翻,里面还有折角的痕迹,这是一本被人读过的书,而且经常读,书边都磨起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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