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凶乃是下手毒辣的刺客,连看都不用看仅凭顺手之势就可直入胸口要害。
所以这本应是心脏的位置,而此刻看来却如此的空洞。
“右心人,数万人之中难寻其一,此人恰逢就是。”杨煦指着那胸口的空洞。
“如若真是右心人,那此人很可能未死,还可苟活一段时间。”陈七在心中默默说道。
给将死之人留下苟延残喘的机会,恐怕会行很多意料之外的事儿。
果然。
陈七这想法还未散去。
便见到杨煦从怀里掏出一碎布。
此碎布上面透着鲜红的印记。
陈七便知道坏了。
“所以此人弥留之际留下此物。”
“万镇抚使,还请过眼。”
杨煦将那红色碎布递过去,未曾经陈七手。
万径踪将其摊开。
二殿下怎会放过这热闹,也凑上去一看。
上面是用血写出的两行字。
“人出东厂,事从秉良。“
二殿下喃喃道。
“这是何意?”大殿下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七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这碎布之上已经将所有事全盘交代。
万径踪又怎能看不出来。
陈七突然回忆杨煦方才的话语。
“东厂的功夫。”
“东厂非我杨府一人,何故至此,甚是愚蠢。”
“你又怎知,我未曾留有后手。”
众多话语,在陈七当时看来只觉得一触即破。
没曾想都是在为现在铺垫。
“东厂司礼监秉笔,宋良平。”
万径踪口中复述道。
“宋良平?”二殿下手中折扇一拍手掌,“是啊!事从秉良,这不正是秉笔宋良平吗?”
“如今证据在手,想必万镇抚使有数种方法可证这碎布真伪吧。”杨煦回到自己的位置缓缓坐下。
单手托腮,困意袭来。
陈七此时有一股从未感觉到过的无力。
因为此事真假他心中有数,此事本就是由陈俑托付给宋良平的。
所以这些证据任由陈七能讲的多么天花乱坠,恐怕也难以翻案。
陈七在外查案多起,没曾想自己竟落入旁人圈套。
朝中谁人不知宋良平与陈俑的关系。
陈府如若想将自己从案中择个干净自然也是做得到。
但陈七的宋叔叔必定入狱,往后东厂之中无人能够与那杨东锋分庭抗礼。
自此以后陈府在宫中定是举步维艰。
就在这一瞬间,陈七虽想不出什么对策,但是也可思虑出如何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随即自己手指在隐匿之处做了两个手势。
并且做了几个口型。
沈尘立马会意,就在这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正殿之时,轻功踩动,直接从侧窗而出,轻功踏上房梁。
红藕香中的场面由陈七稳住,沈尘需出府赶紧告知陈俑与宋良平。
但杨煦今日所为当真谨慎。
沈尘的脚踩刚刚踏上红藕香的房梁,便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刀气与杀气。
这股浓烈的气息从自己的身后而来。
眨眼之间拔出桃花剑,下腰便将剑刃往后直刺。
此人一席黑衣,黑纱遮面,那衣物的模样沈尘怎能不认得。
分明与那日袭击沈寒寒的流沙如出一辙。
其手中拿着长刀,刀柄上配红穗,但是背后却又背负一柄长剑。
“杨府何时有你这般高手?”沈尘的眼神之中难得流露出认真的神情。
那黑衣人不曾回话。
“不过你我若要搏命,分出生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沈尘紧握一下手中的桃花剑说道。
“今日我只是拖你身形,不与你决生死。”那黑衣人声音低沉道。
“声音不由上来,却从腹中出,腹语。”沈尘惊奇了一下,倒是见到第二个与百里长老一般的人。
不过腹语与沈尘读唇语一般,江湖上会的人不少。
沈尘歪头往下看一眼,发现从红藕香之中窜出几名鱼尾服的锦衣。
恐怕是已经受了万径踪的指使前去办差,他若再不离去,旁人就要先行准备了。
“浪费不得时间了。”沈尘叹息一声,“剑一。”
“桃花尽日随流水。”
一声厉喝,那桃花剑直接在阳光下划出道道光影。
剑气直冲云霄。
二人身影交错,剑招转瞬即逝。
但沈尘的眼神之中却是流露出震惊。
此人竟将他的这招全然接住,并且是这般的轻松写意。
“你这剑招倒是熟悉,记得在往日见过。”这黑衣人依旧用腹语说道,“你,想必是三剑门的吧。”
“不错。”沈尘自知面对这种高手,三剑门已是藏不住了。
“果然名不虚传。”黑衣人看一眼手中的刀刃,其上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豁口。
随即伸出手指曲指一弹。
那长刀嘡啷一响应声折断。
而后将自己背后的长剑拔出。
“三剑门向来是剑术名门,未陨灭时更是习剑之巅,今日便让你看看杨府的剑法。”
黑衣人脚步虚幻,眨眼之间来到沈尘身前。
剑招凌厉。
不过对于沈尘来说招架倒也不算太难。
“杨府的剑法?”
沈尘用剑到了何种境界,这黑衣人用的这剑法如此生疏他又怎看不出来。
“杨府剑法?用的如此生涩,恐怕你并非专精于剑吧。”沈尘皱眉道。
“今日只为将你缠住与此,不必决生死。”黑衣人说道,“日后还会有交手的时候。”
“还真是被小看了啊。”沈尘再次叹息将桃花剑横于身前,“不过,我也不得再耽搁了。”
“剑二。”
沈尘口中呢喃一句夹岸桃花蘸水开,那剑刃便已经直冲着黑衣人的脸庞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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