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京师的夜不同于白日的繁华,静谧的很,仿若无人村落一般。
在这极为安静的夜里,远处还可听见打更的声音。
“吱呀。”
只听陈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喂,喂,有情况。”远处房梁之上,有两个黑影,这二人着夜行衣,远远的看着。
一旁正闭目养神的同伙,听到消息,立马翻坐起来。
“这夜深人静的,为何遣马车出来?”那人疑惑道。
“不知,但看他的方向,恐是寒尘镖局。”
“那无事了,反正那边也有我们的兄弟。”
二人说着,又重新躺了回去。
“只要没见到陈七,我们便按兵不动。”
过了半晌。
这二人拍了下脖上的虫子,还未来得及寻个舒服的姿势。
只听又传来车辇之声。
“怪了。”那其中一人再次说道。
“这陈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两架马车了。”
另一人啧的一声道,“毕竟杨少命他赴太沧府,想必要置办些东西,也是情理之中。”
“可我总感觉奇怪。”
“安心吧。”那人又缓缓闭上眼睛,几乎同时,第三驾马车的声音响起,使得他眼睛猛然睁开。
“三架马车,莫非......陈七就在那其中一辆马车之中?”
寒尘镖局。
三架马车缓缓停滞在后院。
见三人声音从其上走下。
陈七已然换上陈府的便衣。
此行是送镖,以镖师身份,不得着那身蟒皮用以方便自己。
不过虽这么说,陈七却还是将绣春刀配在腰间,象牙腰牌也再次揣回胸前。
苏叶也换上一身潇洒的便装,天色甚晚,见她伸个大大的懒腰,打个哈欠。
却又生怕被人听到,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何时出发。”暗处,一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七仔细看去,沈尘还是坐在他们下午离去的那张椅子上,长剑横于自己的腿间,闭目养神。
“不等天亮了。”陈七抬头看看月亮说道,“近卯时出发,那时还未天亮,但近天亮,那时他们最为困倦,想来会放松警惕。”
陈七说完,而苏叶默不作声,欲言又止。
此时已是丑时,子夜之后,陈七让苏叶入房内休息,最起码也可歇息两个时辰左右。
不过这丫头却没有丝毫困意,非要跟着凑热闹。
陈七拗不过,只得让她在一旁陪同。
“时间差不多了。”陈七吩咐下去,让陈府的下人将那杨全带来的马车打造一番,与自己从陈府带来的马车做的一般无二。
将那铁链与黑色铁箱笼罩在内。
黑夜之下,
此时月亮正高,正值旁人睡的正酣之时。
一架马车缓缓而出。
“呸。”同样的远处,房梁之上。
又有二人守在寒尘镖局的门口。
虽说这二人隐匿气息,但其实早就被沈尘发觉。
本可悄无声息的将这二人处理掉,但此番有些刻意,又亦或是怕打草惊蛇,便没有对这二人动手。
只见其中一人嘴里塞着鸡腿,不过这鸡腿只剩下骨头,上面肉早就被嘬的干干净净,但这人还是舍不得丢掉,放在口中叼着。
“方才入了三架马车,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又出来了?”嘴中叼鸡腿的人用力的咬咬骨头说道。
“深更半夜,我估摸着,这陈府少爷有诈。”另一人趴在房梁上,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离去的马车。
“恐,这陈少爷欲夜间出镖,如若如此,那杨少爷的计谋岂不是白设计了?”那人一拍大腿,但发现碰出声响,赶忙缩成一团生怕被人听见。
“此言有理。”那人一听这话,瞬间把嘴中的鸡骨头拿出来,“如若如此,那我们还不速速跟上。”
“慢着。”那谨慎之人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也不对,这陈府少爷绝非等闲之辈,可于杨少爷斗智斗勇,怎会如此轻易的被我等看破。”
“那我们再观察看看。”
“若是此马车中坐着的便是陈七如何?”
“那我们就跟上。”
“如若这是障眼法,专程吸引我等注意的怎么办?”
“他娘的。”那人将嘴中的鸡腿骨头丢在地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如何?”
“这样,夜间走车,恐声大惊人,故而不会很快,你轻功好些,速去将陈府的那两名哨探唤来,依照我的推测,陈少爷估计已经在镖局之内了,那边不用人守着了。”
“好。”那人又将鸡骨头捡起来,在身上擦擦又塞进嘴里。
遂施展轻功,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见此人将陈府门口的两名哨探唤来,轻手轻脚的聚集一处。
“按照方才马车的速度,此时不过行半里,去一人跟着便可。”那谨慎的哨探往后看一眼,随意的指一人道:“你去。”
“是。”那人低头拱手,转身离去。
此时三人守在寒尘镖局远处,观察着门口。
“吱呀”一声。
见门再次缓缓而开。
那三人纷纷俯身隐蔽,看着此番异动。
此次他们皆觉得不同寻常。
只见董奉悄悄探出头来,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
随即发现四下无人,便冲着里面用力的挥手着。
“来了。”那谨慎的哨探眉头一皱。
见又是一辆马车缓缓而出。
牵着马缰的是一黑衣,且黑纱遮面,很是神秘。
“此人很是可疑啊。”嘴中叼骨头的人喃喃道。
见这黑衣与董奉低声言语两句,随即轻轻一声驾。
不知从哪来的一阵阴风,竟然将那黑衣的面纱吹掉半截。
房梁之上的三人此时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虽然那黑衣之人刚刚匆忙之间又将黑纱拉住。
但这三人都未曾眨眼睛,陈七的脸庞就在黑夜中显露出来。
“陈七。”
“方才的那个马车果真是个幌子,呸。”那人将鸡骨头吐出,严肃的看着说道,“速去报给杨少爷,再去二人跟着。”
“这陈七果真心思缜密,竟还有这种法子。”
“如若不是这阵风,恐怕还真中了他的计策。”那一直都很谨慎的人轻声说道,“既如此我们走吧。”
三人缓缓站起身,打算跟上那马车。
但话说完,那谨慎的哨探久久挪不动脚步。
“走啊。”同伙儿唤道。
“你二人分散而去,我另有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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